剛才里面好像沒有席少琛的身影?
我了個擦哦!
她腦袋里的弦瞬間崩斷, 悄悄的退回兩步,側(cè)目偷看只坐著一位男人的兩桌。
他們依靠在寬大的沙發(fā)上,右邊的那位在看手機,左邊的那位在吃飯, 都低著腦袋,隔著玻璃窗,只能看清楚側(cè)臉,但重要的是!
怎么都他媽的不是席少琛啊?
路珂急忙走到餐廳門口,捏緊手中的包包,腦子轉(zhuǎn)的飛快。
狗男人不在里面,那么august肯定另有其人。
既然是別人......路珂把套在食指上的車鑰匙放進(jìn)包包,輕咳兩聲清嗓子,反復(fù)練習(xí)呼吸,又拿出小鏡子看妝容。
等所有都準(zhǔn)備好后,她戳戳自己的臉頰,露出優(yōu)雅漂亮的笑容,抬手握住門把。
就在她要推門而入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猝不及防闖入眼簾,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夫人啊——”
路珂聽見這聲音,笑容頓時僵住,高跟鞋差點給踩歪了,滿臉震驚的轉(zhuǎn)過腦袋,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的手隨意搭在門把上,斜斜倚在門邊,眼里帶著揶揄的笑意:“原來夫人見我這么隆重啊。”
路珂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然我該在哪里啊,珂珂。”
最后兩個字他喊的極輕,尾音微微上揚,帶著莫名的寵溺。
路珂錯愕的怔在原地,神情迷茫無措又可憐,她感覺自己今天像是坐了十八遍山車,腦子嚴(yán)重缺氧。
席少琛推開餐廳的門,拽著一臉呆萌的路珂進(jìn)去,在服務(wù)員的指引下入座。
等服務(wù)員清理完桌面,將菜單遞到手邊時,路珂終于回過神來,氣勢洶洶的拍桌問:“你為什么說自己到了?”
不對,現(xiàn)在這個不是重點!
她又一拍桌,問道:“你真的是august?”
席少琛神色如常的接過菜單,邊翻著邊詢問:“這家哪些菜好吃?”
“是你借給我的一百萬?”
“羅勒肉眼牛排飯好不好吃?”
“你三年前為什么要幫我?”
“主菜點西冷牛排?”
路珂搶過他手中的菜單,提高音量喊:“席少琛!”
這架勢把服務(wù)員給驚到了,他無奈的笑笑,語氣溫和:“先點菜,點完再談。”
路珂看都不看就道:“西冷牛排六分熟,招牌海鮮飯兩份,洋芋蛋餅芝士焗烤扇貝凱撒沙拉各一份,桑格利亞紅白各一杯。”
她把菜單還給服務(wù)員,擺擺手示意離開,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男人,接著拍桌:“說!”
緊繃的身體透露出了她此時此刻的緊張,眼底的急切和期待呼之欲出。
席少琛慢條斯理的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又慢吞吞的放下,抬起眼眸凝視著她,緩緩道:“我是august。”
路珂呼吸一窒,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哪怕已經(jīng)確定他的身份,但聽席少琛親口承認(rèn),她仍然感受到心在怦怦亂跳。
路珂輕輕呼了口氣,問他:“為什么以august的名義來幫我?”
他支著下巴,一本正經(jīng)道:“郵件發(fā)錯了。”
我可去你的吧!
真當(dāng)她是傻子啊會信這種鬼話?
席少琛看見她因嗔怒而生動明艷的小臉,輕輕笑了,反問:“為什么以為我是沈寄言?”
“因為他的生日在八月。”路珂實話實說:“我只有他和榮珊兩個朋友。”
“朋友?”席少琛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路珂無奈的撇撇嘴,除去華園那事,沈寄言對她確實挺好,出國前幫忙解決惹出的麻煩,在國外請吃飯寄禮物陪聊天,從來沒有虧欠過她。
“他和你之間的事我不清楚,但沈寄言作為我朋友是合格的。”
他輕飄飄的反問:“現(xiàn)在依然合格?”
現(xiàn)在......說實話,路珂很矛盾,理性上認(rèn)為是情理之中,感性上說服不了自己。
沈寄言前兩天一直在發(fā)消息約見面,她都沒有回復(fù)。
服務(wù)員端著牛排和飯上來,她安安靜靜的吃了一會兒,聽見席少琛又問:“你當(dāng)時怎么會突然差錢?”
“花的太狠了唄。”路珂隨口道。
席少琛兩年前也是這樣想的,以為是路珂花錢沒有節(jié)制,把路家給的生活費花光了,他擔(dān)心匯過去幾百萬她會繼續(xù)亂花,養(yǎng)成不良習(xí)慣,所以思慮后只打了一百萬。
可前段時間,他讓陳助理查路珂在英國的日常生活,發(fā)現(xiàn)她過得很簡樸,與其他女生合租,在家做飯做家務(wù),偶爾出去兼職賺錢。
如果是普通家庭的留學(xué)生,做這些事情并不奇怪,但潤星集團的二小姐,不可能需要合租兼職。
“是不是路家斷掉了你的生活費?”席少琛眉頭微蹙,直接給猜出來了。
思來想去,只有這樣一切才說的通。
“你倒是挺了解對家。”路珂彎唇笑笑:“那再猜猜是誰斷掉的?”
他不假思索:“路以媛。”
路珂唇角的笑意漸深,毫不吝嗇的夸贊:“不愧是席大少爺啊。”
連小舅都沒有料到會是路以媛,他一猜就猜出來了。
席少琛注視著對面笑顏如花的女人,涌起淡淡的心疼。
就像路珂清楚席家的事情一樣,路家的家庭情況他有調(diào)查過,尤其是在關(guān)注到路珂以后,那些**的家族小秘密全部查出來了。
路珂的父母是青梅竹馬,成婚后謝家全心全意幫助潤星集團,潤星達(dá)到今天的位置,謝家功不可沒。
但在路珂四歲時,她父親從外面帶回八歲的大女兒路以媛,和懷著孕的現(xiàn)任路家太太。謝家氣的讓女兒立刻離婚,又從潤星集團中退出來,創(chuàng)立謝家自己的公司。
路珂這些年在偏心的父親,惡心的后媽和虛偽的姐姐面前,過得十分不如意,好不容易逃出國,又被掐斷生活費。
拋開對家關(guān)系,就路家做的這忘恩負(fù)義不要臉的事,席少琛都想代表正義整死他們。
他忽然想起來:“你之前說,在英國如果沒有沈寄言就過下去,其實是......”
路珂瞧著他眉眼間遮都遮不住的得意,沒好氣地道:“是是是,是您給的一百萬拯救了我。”
話落,兩個人對視著笑起來,氣氛是難得的融洽。
吃完午飯,從西班牙餐廳走出來,午后的陽光穿過樹葉縫隙灑下來,為席少琛的側(cè)臉鍍上一層暖暖的光,像極了領(lǐng)結(jié)婚證那天。
“你現(xiàn)在去謝家公司?”他低聲問。
路珂點頭。
“我送你過去。”
“我開車來的。”路珂說完后記憶復(fù)蘇,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心里生出幾分尷尬。
她清咳兩聲,默念著只要我不尷尬就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淡定道:“我自己回公司,四哥趕緊去忙吧。”
席少琛自顧自的邁步,朝她停車的方向走,“既然你有車,那就順便送送我。”
路珂滿臉問號:“四哥沒有開車嗎?”
“開了。”他語氣理所當(dāng)然:“但是你約我出來的,你要對我負(fù)責(zé)啊。”
“......”
故意的!這貨絕對是故意咬重負(fù)責(zé)兩個字的!
而且這不應(yīng)該是傻白甜小女孩被蓋世渣男欺騙之后的臺詞嗎?
路珂瞥過去,席大少爺?shù)难鄣酌骰位斡≈拔揖褪巧蛋滋鹦∧泻ⅰ睅讉€大字。
果然啊,就算席少琛是聰明能干善良的august,也是神圣可以侵犯的狗男人。
路珂憤憤的坐上駕駛位,送他到彥弘集團的停車場,席大少爺下車后微微彎腰,透過車窗道:“下午五點鐘記得來接我。”
“?”
有事嗎?她又不是司機。
路珂踩下油門就準(zhǔn)備走,聽見他慢悠悠的補充:“接我去找謝總簽合同。”
“好的呢。”路珂秒變臉,笑盈盈的:“我一定會準(zhǔn)時來接四哥。”
席少琛眉梢微挑,心滿意足的轉(zhuǎn)身上樓,那股小得意的勁光是盯背影都能感受的到。
她朝著背影做了個鬼臉,倒車開出停車場。
等到門口時,倏地驚醒。
所以席少琛三年前為什么借august的名義來幫助自己?
靠啊,這不是她今天最在乎最好奇的問題嗎!
第24章 你跑到了我懷里。
路珂懊惱的拍了下方向盤。
怎么又被狗男人給糊弄過去了啊!
她胡亂的揉揉長發(fā), 開車回到謝家公司。
路珂到辦公室時,路以勛正在辦公桌前義正言辭的聲討謝經(jīng)清:“小舅!你怎么可以站在席少琛那邊呢?你就不擔(dān)心阿姐嗎?”
謝經(jīng)清喝著席少琛前不久送來的茶,很是淡定:“他不會欺負(fù)你阿姐的。”
“為什么不會?席家不可能善待路家人的!”
謝經(jīng)清仍然是不疾不徐的在喝茶:“路家把你阿姐當(dāng)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