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有很久,沈知微沒看到瞿柏南情緒外泄。
上次,還是四年前。
她余光看了眼虛掩的臥室內(nèi),主動走到瞿柏南身邊,“柏南,女人其實都是感性的,我知道你只是把陳粟當(dāng)妹妹,可你對他這么好,很容易讓她多想的。”
稀薄的煙霧籠罩下,瞿柏南心不在焉的神情,瞬間收住。
他睨了眼沈知微,沒戳穿她的心思。
“你也說了,他是我妹妹。”
一句話,堵死了沈知微剩下的可能。
同樣,也堵死了陳粟。
兩人回到餐桌吃飯,陳粟沒下去,只是站在二樓的欄桿扶手往下看。
飯后,瞿母笑瞇瞇拉著沈知微的手,“知微,你看都這么晚了,不如今晚就留下來?剛好也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沈知微甜甜一笑,“我當(dāng)然沒問題,就是不知道柏南同不同意了。”
瞿柏南睨了眼樓上,語氣溫淡,“想住就住。”
他沒說住哪間房。
陳粟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心里的酸澀一點一點蔓延開來,疼到無以復(fù)加。
沈知微的出現(xiàn),不但搶走了她的愛情,還霸占了她為數(shù)不多的親情。
她需要裝乖,才能從瞿母身上得到的親情。
破天荒的,她折返回臥室,打開衣柜從抽屜里拿出來了自己白色的小衣服,徑直走到瞿柏南的房間,塞進(jìn)了他的枕頭下面。
晚上九點,一切如陳粟所料。
瞿母大概是因為陳粟在洗手間門口的鬧劇,主動提議讓沈知微留宿。
為了讓一切變得自然,她甚至,主動提出讓沈知微參觀瞿柏南的房間。
片刻后,她自己出來,只留下了沈知微和瞿柏南兩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素來內(nèi)斂溫婉的沈知微,主動壯起膽子,貼近瞿柏南,“柏南,很晚了,不如我們早點睡?”
瞿柏南睨了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眉心微皺。
“你自己睡。”
他沒有直接拒絕,“我還有工作。”
他拿著手機去了陽臺,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后,順帶點了根煙。
沈知微氣惱不已,卻不敢上前二次勾引。
畢竟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xiàn)在,瞿柏南心里可都沒有過她這個一起長大的青梅。
這次之所以允許她留宿,十有**是為了演戲給陳粟看。
短暫的思考過后,趁著瞿柏南沒回頭,沈知微還是決定賭一把,她躺在瞿柏南的床上,用手機自拍了一張,發(fā)朋友圈。
僅陳粟可見。
兩分鐘后,陳粟洗完澡坐在沙發(fā)吹頭發(fā),看到了沈知微的朋友圈。
【失蹤人口回歸,猜猜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配圖是陳粟在瞿柏南床上的自拍照。
那張床,陳粟曾經(jīng)跟瞿柏南角角落落都瘋狂過。
如今,卻躺了別人。
沈知微的朋友圈發(fā)出去后,下面有人評論,【在家?】
沈知微:【(臉紅)男朋友家。】
陳粟攥著手機,皮笑肉不笑的私信沈知微,“你躺的那個位置,枕頭下面有驚喜。”
隨后,關(guān)掉手機,睡覺。
想到沈知微看到東西后的狼狽樣,陳粟難得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給瞿柏南發(fā)消息,【上次我在你房間的時候,小衣服落你床上了,你記得收好,別被沈小姐發(fā)現(xiàn)。】
瞿柏南正在跟褚邵文通電話,看到消息的瞬間,掛斷電話回到臥室。
沈知微坐在沙發(fā),一旁的床上,某樣?xùn)|西格外惹眼。
她問,“陳粟的?”
瞿柏南看著那團(tuán)白色的東西,嗯了一聲,隨手拿起放進(jìn)一旁的抽屜。
他看向沈知微,“不走?”
沈知微沒想到瞿柏南會直接下逐客令,利用完就甩的那種。
她緩緩?fù)鲁鲆豢跉猓J(rèn)真道,“瞿柏南,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你。”
“我知道,”瞿柏南語氣溫淡,完全沒有回答她提出的話題,“樓上都是客房,你想住那間,自己選。”
沈知微覺得再問下去,自己會被趕出去。
十分鐘后,沈知微坐在客廳沙發(fā),氣不過給陳粟發(fā)了消息。
【陳粟妹妹,貼身衣物最好不要亂放。】
【而且,柏南喜歡大的。】
陳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消息看下去的,只知道凌晨兩點,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原本的得意全都變成了一盆涼水。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這么痛恨自己的想象力。
此時此刻,只怕沈知微正在瞿柏南的身下婉轉(zhuǎn)承歡。
像她和他在一起的那樣。
陳粟覺得自己要瘋。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掀開被子,赤腳跑到瞿柏南的房門口,卻遲遲下不去手敲門。
她怕門打開,自己會看到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畫面。
最終,她還是轉(zhuǎn)身下樓,離開了瞿家。
次日,瞿柏南醒來后按照慣例,敲響陳粟的房門。
“粟粟,起床了。”
聽不到回應(yīng),他以為陳粟還在睡,索性手落在門把手,沒想到很輕松就打開了。
她竟然沒反鎖門。
瞿柏南推開門走進(jìn)去,“粟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