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池素珍聽了喬江心的話,提著橘子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跑。
到了家里,拿了自行車鑰匙就要走。
“干啥去啊素珍?”,池母喊她。
池素珍沒像平時(shí)一樣做一個(gè)乖巧的女兒,而是黑著臉道,“不用你管,我這么大了,我就不能有一點(diǎn)自由嗎?”
言罷,也不理會(huì)池母,扭頭就走。
出了門,騎著自行車,直沖高石村。
房間內(nèi)的池母一頭霧水。
陳家只有陳文德一個(gè)人在家,車金梅帶著陳父去山上鏟草皮燒灰漚肥去了。
“文德,文德,你在家嗎?”
池素珍停好車子就往陳文德的書房跑。
陳文德聽到喊聲,剛起來開了門,池素珍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文德,文德,文德......”,她撲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陳文德能清楚的嗅到她發(fā)絲上桂花香,能聽到她的心跳聲,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潮濕氣息。
這段時(shí)間憋在心口的那股氣,頓時(shí)就散了一半。
“你怎么來了?”,他問道。
池素珍抬起頭,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文德,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前幾天是我家里人做的太過分了,讓你受傷了,我也知道你肩膀上的壓力有多大,知道叔叔身體不好想要讓你早點(diǎn)結(jié)婚。
文德,我不怕,我不怕貧窮不怕吃苦,我們才是站在一個(gè)維度的人,我們的思想才是能產(chǎn)生共鳴的人。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可以跟你一起談?wù)摗对賱e康橋》和《邊城》。
別人行嗎?
所以不管外界的阻力有多大,答應(yīng)我,不要放棄我們的愛情好嗎?
至少在我還沒放棄之前,不要丟下我一個(gè)人!”
陳文德心里本就有著不甘,此時(shí)被池素珍紅著眼眶一番訴哀腸,一把就將池素珍扣在了懷里。
“素珍,你說的這些我何嘗又不清楚......”
“你要是再不來,我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看著頹廢的陳文德,池素珍心痛極了,“我不逼你了,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家里那邊,我自己去抗?fàn)帲覀円黄鹋Γ蚁嘈盼覀兊恼鎼郏軌驊?zhàn)勝這世間的一切。”
“文德,我等著你,我會(huì)一直等你,除了你,我誰都不嫁。”
池素珍說完,目光炙熱的看向陳文德。
陳文德將人摟的更緊了,“素珍,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這么炙熱的愛。”
池素珍來了一趟,陳文德就將之前想要娶喬江心的想法擊退了。
兩人約定好了,一起朝著家里抗?fàn)帯?/p>
喬江心帶著顧云洲吃酸菜餡的餃子,一邊吃,喬江心就一邊跟顧云洲介紹酸菜。
“顧大哥,等以后我的飯館開起來了,我請(qǐng)你吃我的獨(dú)家酸菜餃。”
說起吃食,喬江心頭頭是道。
“你知道怎樣做出來的酸菜最好吃嗎?”
顧云洲很配合的停了下來,輕聲的問了句,“什么樣的?”
喬江心道,“靠科技!”
“積酸菜的時(shí)候,大部分人消毒靠日曬,我上酒精,人家壓酸菜用的石頭,我也上酒精,人家一整顆一整顆的酸菜積,我只用白菜里面最好的那一部分。
老幫子,外層的,葉黃的,菜根的,長得不好看的都不要。
我相信你也吃過不少酸菜做的東西,比如酸菜餃子,炒酸菜,酸菜大骨頭,但有一樣你一定沒吃過。”
顧云洲:“哦?啥?”
喬江心神秘兮兮的舉起一個(gè)手指頭道,“酸菜芯,就我這手指頭長短,白玉一般,晶瑩剔透的。
它集合了極致的酸,脆,爽,嫩,還帶著白菜本身的清甜,我跟你說,沒有絲毫的纖維感,一碰就斷,嘖嘖嘖,都不用加工,一小根就能下一大碗飯。”
喬江心說著,自己口水已經(jīng)呼呼泛濫了,夾起一個(gè)酸菜餃子丟進(jìn)了嘴里,想象著自己吃酸菜芯下飯的滋味。
顧云洲也被喬江心的一番形容,勾出了饞蟲。
嘴角下意識(shí)的勾了起來,“能被你這么夸獎(jiǎng)的東西,一定是不得了的東西,我可真要嘗一下才行。”
喬江心給了一個(gè)你放心的表情,“等我做出來,你第一個(gè)吃,今天你可幫了我大忙了,在房產(chǎn)局,我們前面那兩夫妻我可是看到了,偷偷給那工作人員塞東西了呢,我啥也沒用,拉著你往前面一站,比他們私底下塞東西了態(tài)度還好。”
“嘿嘿,要你不在,今天可沒有這么順利,半天就把房子給買了,有你在,安心!”
顧云洲脊梁骨下意識(shí)的挺了挺,下巴微抬了至少有十度。
他越來越喜歡寧縣了。
吃完酸菜餃子,顧云洲載著喬江心往城東而去。
上次物資交流會(huì),那大姐給的地址寫的:城東田麻街道17號(hào)巷,找姑姑劉翠云。
眼看著路邊的門牌上面標(biāo)號(hào)已經(jīng)到了15了,喬江心趕緊讓顧云洲停下來。
“顧大哥,你在這邊等我吧,我上次和那嬸子說好了,不帶生人來的。”
顧云洲從自行車上跨了下來,“十七號(hào)是吧?那就是前面兩家了,我往前開,往十八十九那邊去,你要是有啥事你就喊我。”
“行。”
喬江心剛走到十七號(hào)巷子,就聽著里面?zhèn)鞒隽藸?zhēng)吵,扭頭一看,一大群人圍著看熱鬧。
定眼一看。
兩個(gè)壯碩的婦人正薅頭發(fā)干架呢,而其中一個(gè)正是她要找的劉翠云。
喬江心眼睛一亮,趕緊朝著外頭的顧云洲招手,“快來,快來,有熱鬧看。”
干仗的兩人,明顯劉翠云站在了上風(fēng),按著另一個(gè)婦人捶的嗷嗷叫。
旁邊一老太太坐在地上哭的直拍地板,還有一男人想上去拉架又不敢。
老太太見小閨女被打的慘叫連連,連忙朝著兒子道,“五征啊,你還不把人給拉開,你妹子都要被那潑婦打死了,嗚嗚嗚,我們家是造了啥孽了~”
男人一咬牙,正要上前,被回頭的劉翠云一巴掌就扇到了墻上。
劉翠云那上海灘卷發(fā)本就蓬松,此時(shí)干了一仗,更像是個(gè)黑毛獅王。
她惡狠狠的瞪著現(xiàn)場(chǎng)母子三,完全一李逵上身。
地上那被按著打的婦人終于爬起來了,膽怯的拉開了和劉翠云的距離。
色厲內(nèi)荏的朝著劉翠云道,“劉翠云,你天打雷劈,你也會(huì)有老的那一天,我看著....”
話還沒說完,一抱衣服就砸在了她的臉上,“帶著你媽,滾!!!”
婦人那叫罵聲頓時(shí)就卡住了。
老太太的哭聲也一下子收了。
捂住臉頰的男人氣息也軟了下來,“翠云,你怎么能.....”
同樣話還沒說完,一只解放鞋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嗷的一聲叫了出來,剛回過神,幾件衣服揚(yáng)在了他頭上。
“你也跟他們一起滾!!!”
聽到周邊人小聲議論,說那三是劉翠云的丈夫婆母小姑子,喬江心驚的眼睛都瞪大了。
這哪里是倒賣貨物的商販,這就是一尊無敵女金剛,女版斗戰(zhàn)勝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