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貨肯定以為分班之后就擺脫我們了,哈哈,肯定沒想到還會繼續分在同一個班。”
“就該春假也收他朋友費的,真不識相。”
“嘖,希望這個擔任不會多管閑事。”
“對了,今晚井上學長準備......”
領頭的不良瞥了眼迎面走來的東山慎,閉上嘴巴,錯身而過之后才繼續說道,“......舊教學樓那邊......”
東山慎站在幾人身后,看著那領頭的不良幾人后背,眉頭微皺。
他一邊沉思一邊走進衛生間,就瞧見姓野比的同學臉上有一塊淤青,一只手捂著肚子,跪在地上慌張地四下摸索著:“眼鏡、眼鏡.....”
模糊的視線中,一只手拿著眼鏡遞到他面前。
“謝謝!謝謝!”
野比趕緊接過,戴了上去,模糊的世界總算是恢復了些許清晰。
“......壞了。”
野比臉色有些蒼白,戴上之后他發現眼鏡壞了一塊鏡片,上面有幾道顯眼的裂痕,連鏡腳也有了松動痕跡。
他將破損的眼睛戴上,咬牙慢慢站起身來。
“你是......東山同學......”
“你認識我?”
東山在洗漱臺上清洗著便當盒殘留的油脂,隨口問道。
“在電子游戲社,我見過你......不過我只去過幾次。”
東山慎記憶力不錯,他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人,但想起了看過的電子游戲社成員名單,上面只有一個姓野比的:“野比智良?”
“是,是我。”
東山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洗干凈便當盒就離開了。
如果他是班委員長,那么他會有很多辦法制止那些不良的行為,但他不打算當這個職務了。
調解80這些事,看看接下來的班委員長會不會做,不過有這么兇悍的擔任教師,估計只要請他去恐嚇一番,也能達成不錯的效果。
“但剛剛那人,身上的兇兆怎么一閃一閃的?像是在鬼門關進進出出一樣。”
東山慎沒有太在意野比,他還想著剛剛在衛生間門口看到的那個領頭不良。
在東山慎眼里,他就像是個壞掉的白熾燈,擱那一閃一閃亮晶晶。
“舊教學樓么......”
在沒有對方的詳細生辰數據之前,他只能看到一些簡單的預兆,并不能知道對方吉兇的由來。
但結合對方剛剛口中提及的地點,就很容易猜測出來了。
等到下午上課,東山慎就看到了那不良身上的兇兆徹底確定了下來。
大兇之兆。
這種程度的兇像,已經牽扯到性命安危了,全看命格夠不夠硬,身上有沒有什么靈驗的護佑之物。
否則的話,基本注定必死,除非有什么意外介入,讓他打消了后續作死的行為。
但此人大兇之像已定,單純讓他避開兇像沒用,后續獎池累積,給你來個超級加倍只會死得更慘。
要想徹底消災的話,三九秘宿倒是有辦法,只是需要施法的東山慎付出代價。
可惜東山慎不是什么濫好人,更別提那人還是個不良。
這種人嘛,雖然大部分都罪不至死,但那是按律法來說的,對于受害者而言,只會覺得大快人心。
東山慎沒有任何提醒的打算,只是對他會遇上什么事情感興趣。
廢棄的舊教學樓在駒込學院有著不少的“不思議傳說”。
傳聞那棟教學樓是在昭和三十七年落成,原本的校舍毀于那場著名的東京BBQ當中,所以后面在原址重建的這棟教學樓一直以來就有著許許多多的靈異事件。
什么大火之中還在上課的班級、燒焦的人隔著窗戶向外面的人招手、晚上傳來的朗讀聲音......
這些怪談傳說一代又一代地在學生口中流傳。
直到十年前舊教學樓徹底廢棄,淪為荒涼,對它的討論度也并沒有平息多少,反而還衍生出了更多的版本。
很多社團辦試膽大會也會選擇在那里,但一直以來沒有鬧出過什么人命、受傷事件,所以學校也沒怎么管。
東山慎以前去過幾次,回憶起來并沒有什么特殊,除了比較陰冷外。
屬于自己嚇自己。
但他現在有了蘊靈火眼,等會倒是可以再去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知不覺,下午三點多。
放課鈴聲回蕩在校園,老師停下了講課的節奏,開學第一天,社團有不少事情需要忙活,很多人一放課就朝著活動場地趕去,充滿了青春活力。
“去弓道部?”千葉紫苑收拾好提包,
“嗯。”
“明天請帶我的便當,東山君。”
“行,青椒炒肉,千葉桑。”
原本面無表情的千葉紫苑在聽到在這個名詞的時候,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恐怖,眼睛微張,臉上稀罕地流露出一絲慌張。
“......聽說最近東京的青椒有檢測出農殘超標。”千葉紫苑是認真的,她還打開手機,點開收藏欄,翻出了那個新聞。
想必她在看到那個新聞的時候心情是雀躍的。
“這樣啊......那還是苦瓜炒肉吧。”
千葉紫苑紅潤的嘴唇張張,最終什么也沒有說,略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東山慎收起玩味的笑,提著包,朝舊教學樓走去。
白天時候,舊教學樓附近還是偶爾會有人經過,可能是這里的綠化太好,只要走到附近,就會感覺到一股陰涼。
哪怕是夏天也依然如此,原本沒有太在意,不過現在重新感受,不知道是不是他擁有了蘊靈火眼的緣故,發現這是一股讓人不舒服的陰涼,而且要比以往更加濃郁。
東山慎眼眸焰光燃起,那不適的陰涼頓時被驅散。
他抬頭仰望這棟舊教學樓,竟然看到了仿佛是在燃燒一般的縷縷黑色陰氣,覆蓋纏繞了整棟建筑,哪怕太陽當空,也在不斷向著四方滲出。
“不對...這是陣法。”
東山慎靠著繼承來的三九秘宿和蘊靈火眼,看出了這里的古怪。
“還是一個...很久沒有啟動的破損陣法......”
三九秘宿涉及一點陣法知識,但不多,所以他只能看出來這是陣法,卻不知道這個陣法是做什么的,又該如何破壞。
正好,今晚不是有人替他探探路嗎。
手掌一轉,一張巴掌大小的小紙人出現在手心。
拿出針點破指尖,在紙人臉上點出血眼。
“去。”
一甩紙人,它就飛快撲入了旁邊的一棵槐樹樹冠之中,不見了影蹤。
東山慎沒有停留,拐了個彎,朝弓道部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