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光球有拳頭大小,在兩人的額間,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藍予抓過花杳的手掌,指尖輕輕一劃,掌心出現(xiàn)一道血痕。
血珠被吸附到藍色光球上,迸發(fā)出更為耀眼的光芒。
“Kor’vahnion Lyr’thos’ul’en Sīrā。”
(靈魂之永恒歸屬的契約締結(jié)。)
男人的聲音空靈而清冷,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擊靈魂深處。
她只覺得額頭滾燙,像烙鐵一樣快要把她灼傷了。
藍色光球嗖的一下,鉆進了花杳的額頭,緊接著疼痛感消失了。
伸手摸了摸額頭,再也沒有了任何不適的感覺。
“不是,就這?”
花杳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搞這一出花里胡哨的,結(jié)果啥事也沒有?
“藍予,我的名字。”
花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剛剛明明聽到,面前的男人發(fā)出了跟蝴蝶一樣的奇怪語言。
“不必驚訝,我們締結(jié)了靈魂共鳴契約,我學(xué)習(xí)了你們的語言。”
“契,契約?”
見面前這個女人這幅膽小懦弱的模樣,藍予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搞錯了。
他原本在沉睡之中。
冥冥之中,受到了召喚,那種來自神魂深處的召喚。
迫使他強行從沉睡中醒來。
現(xiàn)在,他有點懷疑了。
“那個,締結(jié)契約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嘛?”
花杳原本是想要問對自己有什么影響,話到了嘴邊,又緊急改口。
“不會,對你也沒有。”
藍予自然一眼看穿了花杳的小心思,他原本想要簽訂主仆契約。
他為主,她為仆。
可是剛剛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契約不能生效。
想到這一點,幽藍色的瞳孔微縮,倒是多了幾分生機。
還是第一次主仆契約不能生效。
最后只能簽訂了共鳴契約,這個契約兩人是平等的,能夠在特定情況下產(chǎn)生共鳴。
能夠互相感知對方的情緒和思想,契約者能夠?qū)W習(xí)被契約者的語言,文字。
花杳一直默默觀察,既然簽訂了契約,對她還沒什么影響的話。
面前的這個人應(yīng)該暫時不會傷害自己。
“那個,這是什么地方?”
她壯著膽子,大膽的開口詢問。
“這是我的巢穴。”
巢穴?
花杳忽略了這兩個字帶來的詭異的感覺,大腦在瘋狂的運轉(zhuǎn)。
難不成,他就住在污染區(qū)?
“你是單獨作戰(zhàn)的哨兵嗎?”
花杳下意識的將巨型的蝴蝶當(dāng)做了他的精神體。
“愚蠢的人類。”
花杳好氣,花杳卻無能為力。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異種。”藍予提取了花杳近期的記憶。
選擇了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雖然他跟那種低級的沒有腦子的生物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花杳緊張的吞咽著口水。
“你躲什么?”
藍予看著不斷往后退的女人,眼底再也不是平靜如水。
而是帶上了一絲嫌棄。
人類真是一種奇怪又弱小的生物,關(guān)鍵還愚蠢麻煩。
在看到藍予明顯嫌棄的眼神,花杳停下了后退的腳步。
搞什么???
莫名其妙的把她抓來,現(xiàn)在居然還嫌棄她?
花杳惡狠狠的盯著藍予,因為生氣臉頰也變得氣鼓鼓的,活脫脫像是一個小豚鼠。
居然不害怕他了?
藍予能夠清楚感知到花杳的情緒,得知這一點,眼底倒是閃過了一絲趣味。
花杳原本還心底發(fā)怵,結(jié)果藍予絲毫沒有理會,轉(zhuǎn)身就走了。
伴隨著藍予的腳步,地上的巨型花朵,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喂!”
就這樣把她丟下了?
花杳在身后喊了一聲,前面的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連忙跟上,卻發(fā)現(xiàn)花朵又再次合攏了。
她原本是想要踩著花朵過去,又想到先前只是弄壞了他一朵花,就被掀翻在地上的畫面。
頓時覺得胸口隱隱作痛,當(dāng)即放棄了這個打算,停在了原地。
而藍予此時已經(jīng)走遠。
巨樹矗立在眼前,樹干粗壯如房屋,表面覆蓋著古老的藤蔓與苔蘚,枝葉繁茂。
在其中一根粗壯的樹干上,懸掛著一個白色的物體,時不時發(fā)出微微螢光。
身后生長出一對藍色的翅膀,隨著翅膀的扇動,折射出不同的藍色。
藍予翅膀扇動著懸停在半空中。
面前的白色物體居然是一個繭。
原本在下面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繭居然這么大,現(xiàn)在藍予站在它的面前都變得嬌小了。
隨著藍予的靠近,繭也有了反應(yīng)。
光芒大盛。
從底部裂開一道口子,藍予順著裂隙飛了進去,緊接著裂隙自動愈合。
完好如初,就連螢光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白色繭體。
而花杳始終停留在原地,不敢動,實在是不敢動。
與此同時。
大量的哨兵幾乎不停歇的展開地毯式搜索,為首的正是穆森。
站在他旁邊的正是琰止。
只不過兩人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在琰止的臉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在得知花杳消失的第一時間,穆森就帶著隊伍去搜尋了,經(jīng)過兩天的搜尋,卻一無所獲。
壓抑著怒火的他終于忍不住了,跟琰止打了起來。
自知理虧的琰止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要不是害怕?lián)p失一個強戰(zhàn)斗力,穆森下手還會比現(xiàn)在重。
而小隊的氣氛也十分的低沉,居然有東西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人擄走。
擄走的還是向?qū)В@絕對是不被允許的。
為了防止再次發(fā)生意外,其他的向?qū)Ф急话踩淖o送回到了白塔。
而現(xiàn)在搜尋了整整兩天的穆森與琰止,臉色越來越沉重。
腦機在污染區(qū)無法使用,只有哨兵發(fā)生狂化的時候才會觸發(fā)光腦信息傳輸,把狂化消息傳回白塔。
而現(xiàn)在,從污染區(qū)沒有辦法獲取任何關(guān)于花杳的消息。
琰止現(xiàn)在無比的悔恨,他害怕花杳出現(xiàn)意外,恐慌籠罩著他,讓他愈發(fā)的沉默寡言。
這兩天,他們深入了數(shù)百里,幾乎沒有停歇跟休息,中途還遇到了異種。
已經(jīng)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
很多哨兵現(xiàn)在都是強撐著,穆森的臉色越來越沉,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人消失,他甚至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要么是自己主動消失的,要么這個未知生物的能力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