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是自己開車來的。
安婳還沒見過他開車的模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感覺很新奇。
肖政的厚臉皮都冒出了紅暈,“看啥呢,媳婦?”
安婳:“你還會開車呀,真厲害!”
肖政失笑,“這有啥厲害的,你想開嗎?我教你。”
安婳會開,當(dāng)然那是穿越前的事了,并且她只會開自動擋,可沒技術(shù)開現(xiàn)在的車。
她問:“你教我?你教我我能拿到駕駛本嗎?”
肖政:“拿駕駛本干啥?你要當(dāng)司機啊?”
安婳一頓,心想也是,這個年代去考駕駛證的都是想當(dāng)司機的,普通人連個車都沒有,哪用得著什么駕駛證。估計肖政說教她開車,也只是想帶著她玩玩而已。
于是安婳搖頭,“算了吧,不學(xué)了。”等以后能買車了再學(xué)。
安婳轉(zhuǎn)移話題道:“孩子們怎么樣?”
肖政:“一開始團團圓圓每天晚上都哭,想媽媽,后來好些了......但是我沒有,我從頭到尾都很想你,想得睡不著覺,所以才提前跑去接你。”
安婳猝不及防,被他肉麻了一把。
嗔道:“誰問你了!”
肖政:“嘿嘿。”
安婳當(dāng)然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被男人一句話哄得心花怒放,外面的風(fēng)景都變得更加可愛了。
“孩子們聽說我去接媽媽,可高興了,說不定這兩天都在家......呃......”肖政想了個成語,“翹首以盼!”
安婳面帶微笑地深呼吸一口氣,心里有著被家人牽掛的幸福感。
然而,安婳和肖政都想不到,此時此刻,家屬院里的孩子們正經(jīng)歷著一個事后想起來就膽戰(zhàn)心驚的危機事件。
團團圓圓跟幾個小伙伴在家屬院里的大槐樹底下玩。
團團本來是不想出來的,可宋翊今天來了,宋翊哥哥能學(xué)很多種鳥叫聲,還能引來真的小鳥的共鳴,團團喜歡這個。
宋翊表演著鳥叫,團團聽得聚精會神,眼睛也望著宋翊的嘴巴,都不帶眨一下的。
圓圓則跟小伙伴在不遠處刨蚯蚓玩,一邊刨還一邊唱兒歌。
“米國佬,是強盜,臉上笑嘻嘻,背后掛大刀,見了好東西,什么都想要......”
圓圓的歌聲暫時停住,看向走過來的虎子,小手一叉腰,“誰讓你過來的?我們不跟你玩!”
虎子哼了一聲,“這又不是你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玩?你爸是師長就能這么霸道嗎?”
后面一句話,是虎子無意聽到他媽嘟囔的,于是就學(xué)會了。
圓圓是個講道理的小孩,覺得虎子說的也沒毛病,遂不再開腔。
只要虎子不搞破壞,不欺負她,她就當(dāng)他不存在。
“肖思齊,我們挖這么多蚯蚓干嘛使?”
“喂雞呀,周大娘家的雞可愛吃蚯蚓了。”
“蚯蚓又沒肉,雞為啥愛吃。”
“雞又不愛吃肉。”
“那雞愛吃什么?”
“愛吃蚯蚓。”
“肖思齊,你懂得好多!”
虎子聽著身邊的幾個小屁股嘰嘰喳喳說著話,覺得心里不得勁,憑啥不跟他說話呀?
他湊過去,“肖思齊,你知道鴨子愛吃什么嗎?”
圓圓小朋友理都不理,一個眼神都沒往虎子那邊瞟。
愛扯人頭發(fā)玩的小朋友,她是不喜歡的。
虎子挫敗地哼了一聲,賭氣般地把胖胖的身子挪到一邊。
沒人跟他玩,他自己玩!
忽然,虎子的眼睛亮了亮,他看到了一條狗。
這是條流浪狗,瘦巴巴的,身上的皮毛也很粗糙,一看就很久沒吃飯了。
家屬院里沒有過流浪狗,這只狗不知道是從哪鉆出來的。
不過虎子不關(guān)心這個,他終于找到了玩的東西。
虎子撿起一塊石頭,砸了流浪狗一下。
流浪狗齜了一下牙,發(fā)出了低低的吼聲,不過它的身形實在沒什么威懾力,所以虎子也不怕,反而覺得流浪狗敢跟他齜牙,是在找揍。
虎子又撿起一根樹枝,往流浪狗的身上抽。
流浪狗疼得縮了一下,叫聲也變得尖了些,它扭身想跑,虎子卻追了上去,繼續(xù)抽。
流浪狗的動靜引起了宋翊的注意,他皺了皺眉,喊道:“別打它,當(dāng)心它咬你。”
虎子壓根不聽。
欺負弱小是上癮的。
但是,弱小被欺負得狠了,也知道反抗,哪怕是一條流浪狗。
虎子正追得上勁,誰知流浪狗突然反身咬向他。
虎子的褲腿被咬上了,不過幸好沒咬到肉,嚇得他連連后退,躲到了樹后面。
流浪狗卻被激起了攻擊性,隨意挑了一個離它最近的人,沖上去咬。
而這個人,赫然就是團團。
圓圓睜大了眼,吼道:“團團小心!”
團團腦子好使,但身體并不那么靈活。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流浪狗就近在眼前了,齜著發(fā)黃的牙,發(fā)出低吼的聲音,張開的嘴朝她嫩乎乎的臉蛋咬來。
千鈞一發(fā)的瞬間,團團的身前多了一道陰影。
宋翊擋在了她面前。
流浪狗一口咬在了宋翊的腿上。
宋翊吃痛一聲,另一只腳踢過去,流浪狗才痛得松開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