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不解道:“杜娟同志,變心是從何說起?我跟你好像......沒有發(fā)生什么吧。”
杜娟急了,“你當時明明看上我了,卻轉(zhuǎn)頭就跟王彩燕在一起,這說得通嗎!”
小朱的脾氣再好,此時也不免被杜娟的邏輯搞得生起氣來。
“杜娟同志!首先,我跟你只是見過一次面,并沒有發(fā)生任何進一步的關系,我們本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我跟誰談對象與你無關!”
杜娟怔愣住,“你居然吼我......”
“如果你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會去找楊部長談一談的!”
小朱常年都是臉上帶笑,此刻卻冷著一張臉,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一定會覺得陌生。
“希望你好自為之。”小朱臨走前,只給杜娟留下這么一句話。
杜娟是在小朱走了很久以后才回過神來,然后就哭著往家跑去了。
她覺得羞臊極了,她從沒有過像今天這樣丟臉的時刻。
楊部長媳婦被悶頭闖進來的杜娟撞了一下,嘖了一聲,“著急忙慌地干啥呢,都說親的人了,還不學著穩(wěn)重點。”
楊部長媳婦也就是發(fā)下牢騷,誰知杜娟一聽這話,扭頭就沖她吼道:“不就輕輕碰了你一下,至于嘛!這么多年,你就從沒看我順眼過,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楊部長媳婦不可思議地嘿了一聲,“你這丫頭,吃錯藥了?對著我大吼大叫?還有,什么叫我見不得你好?你好不好跟我有屁的關系!”
“得得得,我一個當長輩的,也不想跟你在這吵,我知道你是因為婚事的事情在埋怨我呢,埋怨我沒給你找到你想要的如意對象,索性,這事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愿意找什么樣的自己找去,或者讓你舅幫你找去,總之別來煩我就行!”
楊部長媳婦也是真被杜娟給傷到心了,她知道自己脾氣不太好,但也基本上不對杜娟發(fā)火,這些年在杜娟的吃穿用度上更是沒虧待過啥,結(jié)果還是落不到一個好字。
楊部長媳婦冷冷道:“你嫁人那些破事我不管,但有一點我得通知你,你媽來信了,說你奶奶臥病在床,她一個人忙不過來,讓你回去幫她,最遲下個月必須回去。”
杜娟呆住,回老家?
她媽一直不想讓她嫁到城里,因為覺得距離太遠了,幫不上家里什么忙,只是聽上去好聽而已。
說什么讓她回老家伺候奶奶,肯定是讓她回去嫁人。
先前已經(jīng)提過不止一次,每次都被她舅舅給擋了。
想到舅舅,杜娟安心了些,有舅舅在,不怕。
楊部長媳婦一眼看穿她在琢磨什么,心里想道,你舅舅確實是真心為你著想,但架不住你自己把握不住機會,挑三揀四的半天不肯把婚事定下來,你舅舅又禁得住你媽幾次逼迫?
楊部長媳婦悠悠然往外走去了,她才不會把這些道理掰開了講給杜娟聽呢。
不知好歹的東西,活該進了城也改不了命!
小朱要領著彩燕回老家,肖政給小朱批了四十天假,安婳也放了彩燕一個長假。
彩燕不放心家里,“嬸兒,家里的活兒沒人干,我走不了那么久的。”
安婳道:“沒事,這才幾天?以前沒有你的時候,也是這么過來的。”
說是這么說,但彩燕還是決定要早點回來,并且在臨走前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臘月的時候,小朱和彩燕坐上了回朱家的火車。
沒過兩天,安婳就覺得渾身不得勁了。
這個家沒有彩燕是真不行啊。
家里好像有洗不完的臟衣服,打掃不完的衛(wèi)生,光是天天做一大家子的飯,洗那么多碗,就要花去幾個小時時間了。
安婳和邱淑慎一塊忙活,都覺得累得不行。
安婳覺得奇怪,剛來隨軍那會,還沒有邱淑慎呢,她怎么不覺得累呢?難道是老了?
肖政道:“那會家里人少啊,就我們?nèi)冢止裕瑥牟粊y扔東西,但是你看圓圓,上一秒鐘收拾完,下一秒鐘就得把家里弄亂,恨不得跟在她屁股后邊收拾。”
安婳覺得有道理,“而且那會還有你幫忙呢,現(xiàn)在你成了大忙人了,回家也是當甩手掌柜,哪指得上哦。”
肖政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有彩燕在嘛......”
安婳嘆道:“彩燕看來是在我們家留不久了,你還是讓老家那邊再找一個吧,照著彩燕這樣的找就行。”
肖政點點頭,“好。”
這個年注定過得很忙碌。
好在肖芳芳知道彩燕走了,過年的前幾天就住過來了,幫著安婳忙里忙外。
時間的車輪又往前滾了一輪,恰好在正月初一這天,肖小翠發(fā)動了,二胎又生了個閨女。
當消息從產(chǎn)房傳出來時,產(chǎn)房外頭焦急等待的高哲,一下癱坐在地上,然后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猛扯,“我真是沒用啊......”